星期三, 9月 27, 2006

第二天: 未有時間寫,後補

第三天:我喜愛我的鄰舍


宿舍每層都有左、右兩邊,像醫院有左、右wing一樣,我住的這邊一共有六間房,令我最印像深刻的,是對面的印度宿友AVI,每一次見面都是我最狼狽的時候,第一天,我拿著行李死命地拉上兩層樓梯,他和另一位印度朋友見到,很主動地幫我拉到房門口,淋了一點雨的身體、頭髮蓬鬆、支撐著三十多公斤的東西,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,我和他們握了手,忙亂間其實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,還以為是來自中東(可見我的見識是多淵博)。
AVI原名是AVINAASH ACHCSYA,他知道我不能發音準確,他的姓氏實在太難讀,所以乾脆著我叫他AVI,但是我堅持要學習他的名字,因為這是尊重別人的表現,至少我這方面的誠意是滿分的:P但是對我來說,要辨別印度人的樣子是有一定困難,經過兩天的觀察,我終於把AVI和他的朋友區分出來。
昨天晚上一個宿生聯誼活動上,認識了很多不同地方的人,日本、韓國、土耳其等等,你想得出的都有,但是在短短幾個小時裡把各人名字都記住是困難的,而且最後我發覺只是萍水相逢,西方人也是較傾向跟西方人打交道,像我們一樣。晚上走到廚房取乾糧吃,遇上AVI和另一位英國博士生MICHEAL,雖然累極但還是聊至差不多十二時,這時我才發現,我的鄰舍都是很願意分享的人,而且是真誠相處,並非圍圈每人自我介紹後消失的人,而且AVI讀的是INFORMATION SECURITY,他也懂電腦,早上請他幫忙搞搞我手提電腦不能上網的問題,他也很願意,縱然他並不懂中文字。
至於MICHEAL,他讀的是生化系,已經住在這宿舍三年了,是地頭蟲,晚上聊天多半是聽他說說這校園的東西,如怎樣會被舍監發警告等等,雖然很累,也不是完全聽得明白,但是有些總記得住,如圖書館罰款高昂等。他也到過香港和北京,所以有好些對亞洲人的見解和看法,我和他也交換過一些。
另一位是內地來的小凡,他唸的是管理,因為之前在倫敦生活過,所以相對來說,他並沒有剛到埗、人生路不熟的彷徨,也沒有熱切認識各地文化的渴求,就是平常的過日子,而且他太忙了,不是打電話就是上網,沒有太多交流的機會,但是近鄰中有位中國人,感覺是挺好的,有時幾個人走在一起,對他說話時還是喜歡說普通話,流利程度始終比英語好。
鄰居中有兩位女孩,一位是印度鄰居,她常常穿著傳統的印度服飾,話不多,所以未有交流機會,另一位「瑪蓮娜」(還未知道英文麼寫)就是住在我的右邊,可惜她一到埗就病倒,直至今晚我在廚房弄晚餐時方遇上,她是金髮白皮膚,挺活潑的,聊了幾天方知是來自東歐LATVIA,雖然我的英文沒她那麼好,但是我們對對方也很好奇,希望她快些康復,因為下周開始上課,她讀的國際管理課堂特別多,周一至五都上整天的課。

第一天的發現:我要學習等待


寫的時候,我還未知道何時可以上網,但是初到英國,每一天都有很多東西,很想在這裡分享,希望這些感想可以盡快傳遞到香港的朋友去。
剛到倫敦希斯路機場,是早上近六時,天還沒有亮,就像我上機時一樣,黑漆漆的天空,過關和健康檢查的隊很長,有時我甚至不知道排隊在等待什麼,但保安叫你等,你唯有等,我揹著十一公斤的隨身行李,還有五十多公斤、因在機上困了十三小時而腰酸背痛的身體,就這樣,在機場擾攘了一個清早。但感恩的是與另外兩個香港女孩同行,其中一位叫多莉斯,她也是拿了獎學金到royal holloway讀書的,她雖然比我小,才剛畢業,但是比我要隨遇而安一點,我想我有很多東西要向她學習。
倫敦的第一口空氣是微冷,帶點濕氣,因為我們步出機場時正在下雨,叫了的士卻找不著上落車處,機場實在是太大,而且倫敦有太多種的士,我們躲在有蓋地方,每逢有「的士」字樣的車駛過就跑出去看,當然,我們最後是找著了,而且司機很好,我們下車時除卻二十磅費用外,真心的另加了五磅貼士。
宿舍都是一幢幢不高於三層的小屋,很美麗和平靜,但屋子太相像,我們因此也迷路,走過了頭還要問路。我住在二樓,最高的一層,房間一百多呎,已有浴室,我很喜歡,只是床單和被單都沒有,望見床上似是疑非的塵埃,還有被子和枕頭上微黃的舊漬,我並沒有馬上倒床而睡的衝動,你知道嗎?多莉斯行李裡竟然有一套被單、床單和枕頭套,是玫瑰色的,我晚上到過她的房間,見到那一刻很羨慕,回到自己的房昌,深呼吸一口氣,然後把被子鋪在床上當床單,再拿出朋友送的厚厚外套便睡覺去了。臨睡前想起雲南短宣時,要睡在教堂內木板長椅上的一夜,確是很大的鼓勵,(有點阿Q精神),我既然能睡在有蚤的長椅上,為什麼不能睡在沒有床單的床上?這是一個很大的等待,等待翌日一早到宿舍辦事處買或借,也等待後天去另一個大鎮staines購物時,可以多買一套,我想房間內可以有一點顏色,床單就是一個很好的點綴。
看到這裡你可能會問,為何一大清早到達學校,沒有買夠當天所需要的東西,事實是,早上除了在機場折騰外,就是在學校裡團團轉,因為學校沒有把開學要的表格寄到香港,所以很多時工作要補做,到了外出購物時已是一時半,還沒有吃午餐。
跟學校最近的小鎮叫egham,讀出來像egg-ham,我就把它叫做「腿蛋鎮」吧,學生一般在這裡買日常用品,但是我住的宿舍跟「腿蛋鎮」最遠,由宿舍到鎮上的超市要走半小時,且是上山的,所以買東西這事上令我最想不到的就是累,以前在荃灣一跑到樓下百佳就買到東西了,現在要來回走近一小時,還是走樓梯回到房間,遇上這幾天要常常買東西就挺累,還要下雨,菜、水果都弄濕了,坐shuttle bus嗎?可以,但也要錢,而且買了車票只可以即日用,並不方便。腿蛋鎮的首天購物有好些事令我印象深刻,必須記下:
一, 沒有手提SIM card供應,代表到埗後首三天沒有手提可供使用,認識了來自香港和內地的朋友,相約有些困難。我和多莉斯不信沒有咭賣,花了好些時間走進逐間店鋪查詢,終於確定這不幸的事實,要到周三到另一個鎮STAINES才可買到。心裡不禁納悶:腿蛋鎮究竟是什麼地方來的?又是等待。
二, 超市內原本是應有盡有,可是很多學生一早已來到學校把東西買光,最記得我走到擺放杯子的架前,是空空如也,還標記著四天後才有貨,杯如是,匙、叉等食具和廚具都沒有,你可以想像我當時的心情,就是午餐已經是買即食的了,不能再在外多吃一餐,因為價格太驚人,(一支CLEAN & CLEAR洗面液要3.99磅,相約港幣近60元!)但是我連基本食具都沒有(連筷子、刀叉都沒有),晚餐怎麼辦?問題當然是可以解決的,就是問宿舍其他朋友借了一個碗,跑到多莉斯的宿舍去「分享」廚具,恰巧認識了另外兩位女孩,其中一位來自浙江,她剛巧弄了紅棗、紅豆水(真正的名堂實在不知道,我只管吃的份兒),吃到暖暖的糖水,忽然很想流淚,原來只是一天,我已經掛念香港的食物,其實也不是所有的食物,但是糖水、湯水這些可以暖胃和滋潤的東西,在這樣濕冷的環境是很重要的。我記掛著九月初寄出的包裹裡,有花膠湯包、電飯煲和糖水包,噢,又是學習等待。
三, 走到超市裡,看著陌生的礶頭牌子,購買時心裡真的有點惘惘然,既然沒有口碑,唯有看價錢罷,洗頭水、洗澡液是最重的,但因為我完全沒有帶在身邊,為了應付第一晚的需要,也唯有匆忙地買,一方面也點算著用了多少錢,因為價錢都是幾磅幾磅地計算,要靜下來算一算才有一個概念,也為到這裡的物價高漲而感到吃驚。

校園很大,建築物都很古老,但風景很優美,只要看到相片你一定有同感,因為學生都是不同國籍,黑的白的什麼都有,但是走在路上,身處在偌大的校園草地上,忽然感到自己的渺小,而且人的種族繁多,心裡有種特別陌生和疏離的感覺,難以筆墨形容,當然,有黃皮膚黑頭髮同伴,心裡會較為安穩,但是想到一旦開學生活總得要獨個兒,有點茫茫然,縱然身處在一個新環境裡,人會有很多新鮮的感覺,認識新朋友的輕奮,但是茫茫然的確是我到埗後靜下來時最深的感覺。

如果神要我學習等待,我唯有謙卑地學習等待。

星期二, 9月 19, 2006

祂知道誰是清白

轉載自報章上程翔哥哥的文稿,因為寫得太好了,我實在說不出感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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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弟弟程翔

【明報專訊】去年九月下旬,我們首次獲准到北京探望程翔。
闊別幾年的北京,龐然建築物多了,公路上汽車川流不息,標誌著這個城市的物質文明又提高了。但我們的心情沉重得很,我們惦掛著被拘禁了幾個月的程翔,眼前的表面繁華,並不能沖淡我們內心的重重憂傷。

和臥病在床的老父那麼相像

我們依約到了前門東大街的國安局門外,等候查案人員接載我們往看守所。車行約半小時便抵達。我們進入傳達室,辦了手續,辦事人員帶領我們往會見室。會見室用玻璃隔開兩半,我們這一邊放了幾張椅子,和一個咪。等了幾分鐘,看守人員領著翔進來。快半年不見他了,瘦了許多,一臉憔悴呆滯。我一下子才發現他的面貌,原來跟臥病在的老父那麼相像。翔見到我們,有點激動,但抑制。他多謝我們遠道來探他,接著說了這樣一句話﹕「都怪自己中國情意結太深了,連累了大家。」妹妹忍不住流淚。我們很想問他究竟發生什麼事,無奈看守所有言在先,不准談案情,所以只能說說大家別後的情,互相叮囑保重。半小時的時間,便在不邊際又傷感無奈的氣氛下溜走。

第二次上京見他,是兩個多月後的事。北京天氣冷多了,是零下幾度。我們穿上大衣,站在前門東大街街頭哆嗦,等候那位查案人員接我們。我是第三次見這位仁兄了,可是始終不知道他姓甚名誰。我幾次問他,他總不答,大概姓名也是機密。

程翔依然一臉乾癟枯瘦,但精神爽了。一開口,他又向我們道歉,接又嘆說自己中國情意結太深。這些日子,我想他一定反覆思量這個問題。我理解到,一向光明磊落的他,顯然受了極大的屈辱,令他有椎心之痛,體驗到「你愛國家,國家愛你嗎﹖」這個問題的深沉意義。
翔後來再透過律師向我們傳話,叫我們相信他沒有做違背良心的事,沒有做過危害國家的事。他希望家人理解他,不要為他難過。

我們家人無法想像他這個採訪大陸新聞經驗豐富的記者,會落入這個深淵。我們一片良好意願,希望事情只是一場誤會,他很快會回來。但日復一日,月復一月,始終不見人歸來。這段時間,許多朋友和新聞界同業公開為他仗義執言。港大老同學更成立關注組,爭取他得到公平對待﹔翔的僱主也不離不棄地支持他。對於種種關愛和幫忙,我們衷心感謝。

老媽反對放洋 改寫一生

程翔從小不求名不求利,長大後孤單走上愛國路。所謂孤單,是指他走在建制以外的愛國路,他沒有攀附任何權貴,沒有發愛國財,他的愛國情愫,可說是原始的,不含添加劑的。他熱愛採訪工作,到這個年紀卻仍像火車頭一樣,穿州過省,衝鋒陷陣,就是不肯獃在冷氣間做研究或做行政。程翔今次蒙冤,老媽最傷心。她是經歷過五十年代政治運動的人,所以極力反對翔加入《文匯報》, 但反對無效。她於是怪自己不讓他出國讀書,要是程翔放洋留學,他的命運也許改寫了。原來翔進入港大之前,已拿到四年大學獎學金,可以留學日本和美國,但都因老媽的反對而放棄。這些舊事反映了翔的性格﹕執著於自己的理想抱負,但像出國深造這種個人前途的事,他可以放棄。

翔和我成長於同樣的家庭背景,但青年過後,我們人生的取態漸有分野。我相信冥冥中有主宰,人有一天要向這位主宰「交帳」。人須服膺於一套道德真理,存敬畏之心過活,才不會任意妄為,個人如此,國家更應如此。我後來信奉基督,翔繼續他的無神主義。我們對國家的觀念自然也不同。他看到中國的問題,很想通過新聞記者的角色和識見,去改變不合理的現象,改善人民的福利。他愛護這個地上的祖國,固執地朝這個目標走。我卻不如此看。基督教也鼓勵人愛國,但基督教還有更高的價值觀,在愛國之上要愛神愛人,兩者有衝突時,必要有所取捨。
英國作家魯益師(C.S. Lewis)說﹕「對唯物主義者來說,國家階級文化必須比個人重要,因為個人只活七八十年,而團體可活千百年。但對基督徒來說,個人最重要,因為他有永生、永遠生存﹔民族國家文化等,相對來說,實在太短暫了。」

不沾聲色犬馬 不知汪明荃是誰

證諸中國的歷史,歷代君王雖然都試圖以專制強權來鞏固權位,但三十多個朝代中,哪個能活千百年呢﹖最強盛的朝代,也不過三百年光景而已。所以地上政權,不是我們的終極效忠對象。
翔經此一役之後,也許會改變過去的信念吧﹗我第二次探望他時,告訴他許多朋友都為他禱告,叫他忍耐、樂觀。他突然告訴我們﹕「我在看聖經。」我聽後嚇了一跳,急急問道﹕「哪兒來的聖經﹖」「 向看守所要的。」我說﹕「你從小在教會學校念書,對聖經也應該熟悉吧。」他苦笑說,「我背叛了幾十年﹗」他用上背叛這字眼,我有點愕然,不知道他是在自嘲,還是覺悟。後來我才發現他用這詞可能有這樣的「典故」﹕據他的中學低班同學勞永樂醫生說,翔做領袖生時,有一次拒絕上台讀聖經,說寧可不做領袖生,也不讀經。無神主義者那種冥頑決絕的心態,現在看來不就是叛逆嗎﹖若他真的覺昨非而今是,這次橫禍也非百害而無一利了。

程翔的性格耿直不阿,視惡如仇,見不公平的事,會直斥其非。這是他性格上的優點但也可能是缺點,他獲得老朋友尊敬,也得罪過不少人。他日常生活儉樸正派,不沾聲色犬馬,甚至電視娛樂,也一概絕緣。他曾指電視熒幕上的汪明荃問弟妹,這人是誰﹖給弟妹們笑個面赤耳熱。他從小短褲涼鞋的樸素形象,幾十年來大致不變,他食用都很隨便,幾乎可說是沒有要求的,說他為貪圖金錢而犯事,只有不認識他的人才會相信。某專欄作家說人是會變的,從前不貪錢,難保日後也不貪。的確,人會變,但得看是什麼人,有些人不但變,而且善變,有些人戇直固執,不變便不變,翔是後一類人。他從事新聞工作三十多年,在內地人脈廣,關係多,但不屑討人家便宜。年前,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,他應新加坡某機構的委託,編寫一本有關中國入世資料的英文參考手冊,他覺得很有意義,便一口答應下來,和妹妹花了一年時間編輯成洋洋四百多頁的巨冊。但他只收取象徵式的編輯費,連版權費也不要。妹妹埋怨他太老實,累她連舟車費也賠了。
他平常工作拼搏,閒餘喜歡行山。不但香港的高山峻嶺都留下他的腳蹤,國內的名山大川他都去過,早在八十年代,他們夫婦已背起包囊,遠征西藏邊陲地區,風餐露宿。所經過的地方,至今仍鮮有人到。他樂山樂水,總帶愛護大自然的感情,和對地質學的濃厚興趣,寓學習和欣賞於遨遊。他喜歡鄉居生活。住所起名「犖逸居」,這名字有多重意思,「犖逸」兩字中嵌有「牛」和「兔」,恰巧是他夫婦的生肖,翔屬牛,有牛那種勤勞而躁急的個性,而敏儀屬兔,是另一種性格,他們兩人互為調節,倒也勞逸相濟。居處所在地點,可觀壯麗落日景色,「犖逸」「落日」,又恰巧有諧音之妙。他鍾愛此居所,恆常是友朋相聚的快活窩。

身繫縲絏 請父母保重身體

如果說程翔的愛國心只能從歷史中去尋索例子,那麼他敦厚老實的孝心在現代社會恐怕也是百中無一。在兩代人趨向各自生活的大氣候中,程翔卻反其道而行。他搬往鄉間,其中一個原因是希望有更大空間,好讓父母來跟他一同住,方便照顧。但父母不願離開熟習的環境,沒有聽他的安排。他每次出差前後,必致電問候父母,告知行蹤﹔在港的話,他會駕車進市區,接載父母兜風飲茶。即使現今身繫縲絏,仍時刻惦念父母,多次轉達心意,請求父母千萬要保重身體,待他有機會補盡兒子奉養之責。如今我們家人所祈求的是,上天還他清白,讓他早日回來重敘天倫。

程曦

星期日, 9月 17, 2006

你揀未台未?


幾天前看了電影「生命自選台」,這本是一齣輕鬆笑片,男主角擁有了一部可以將生命向前退後的搖控器,被駡時可以將對方的音量收細,略去與太太吵架的難受,回味自己出生一刻的奇妙,最後卻發現生命反而不受自己操控,因為把所有艱難略去,那就不再是人生了。
到電影差不多尾聲時,我卻忽然痛哭起來,不是替男主角的命運感到傷心,而是想起一幕幕自己想fast forward的過去,竟然慶幸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,因為沒有患難並不是真實的人生,生命有起伏會讓你深刻。
或許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內置搖控器,喜歡回味快樂的事,記住美好的時刻,回憶時會減慢播放的速度,Ram和Harddisk memory都會隨之而增加,音畫質素可能比DVD還要好,這樣就可以記得一些很微小的細節,對於難受和傷心的事,我們傾向不去想它,或者減少記起,甚至企圖OVERWRITE,將精神集中在工作、玩樂,希望令記憶褪去,可是我們的內置光碟有個不好之處,就是NON-REWRITABLE,燒碟過後無法消除,要是以為酒精可以抹掉,只怕會弄垮整隻光碟,連美好的都忘記了。
已經燒錄的我們無法消除,只能控制將要燒錄的東西。
最近為購買電腦和電腦配件的問題煩惱,忽然想起.我們買一部新電腦後,回家尚且會熟讀MANUAL,那麼我們有沒有看過我們身體的說明書?

星期一, 9月 04, 2006

荃灣妹要走了


離別前,要為我的第三間屋留下倩影。



這裡盛載著無數的回憶,曾經協助我搬家的人都會知道,我三年來搬三次家,每次都是和時間競賽的,搬來荃灣的這一次,我甚至是丟下弟兄姊妹和家人,就趕出去拍攝,至深夜才回家,翌日一早出門時外邊下著雨,但我找不到雨傘唯有硬著頭皮外出,可見我是一個有效率但沒有條理的人。

我住的屋苑兩邊向山,平時的風很大,晚上睡覺不時會被強風撲打在窗上的聲音「啪啪啪」弄醒,遇上打風情況更是嚴重,我從小害怕打雷,一旦雷電交加,就會躲在這個被窩裡睡覺,這樣感覺特別溫暖。


我的第一個洗衣機是數一數二的「手動型」,它不會自己入水和去水,為
了繼續讓它照顧我的衣物,老爸焊接了一個鐵架墊高,提高它的去水位,而它洗衣服時的叫聲亦與別不同,鐵架與地磚的磿擦直教人毛管動,這就是599蚊的代價。雖然沒有一個人欣賞它,但是我很喜歡它,依然認為買它的決定沒有錯。這樣也好,下一次我懂得選擇洗衣機了,要是你也喜歡買平貨的話,下次買洗衣機時請看看入水喉管與機身的接駁位置,能否受壓,不能的話你若買了回家,註定每次洗衣服時都要人手把喉管放入洗衣桶內。




前屋主很用心地設計了天花板的燈,把它全開後,蠻有情調,我也把燈掣一一標籤,這是假天花燈、後燈、前燈、射燈...燈掣太多,對記性是一大考驗。搬家多次,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些人花大半生時間勞苦工作只為一層樓,原來一個令你住得舒服的家,是精神上的安慰,你可以卸下工作後疲累,靜心聆聽窗外的蟬鳴,脫去硬朗的外殼,讓脆弱的心靈呼吸。



搬家是「考驗」友情的最佳時機,像我這樣不能自我照顧
,只懂得省吃儉用的人,最喜歡撿平的東西,每次搬家都勞師動眾,把平生認識的朋友統統召來當苦工,有時想起也會汗顏。有沒有試過為了省一百大元,買下門市展銷的電腦枱,沿著熙來攘往的英皇道推回家?
經歷過電車軌的考驗,電腦枱的膠轆依然運轉如常,然後我們在樓下大閘,為了電腦枱剛好推得進大門喝采。在此必須表揚小豆,沒有她的鼓勵,我不敢獨自幹這事。如果你不認識她,我告訴你,她和我一樣,喜歡把苦事看為樂事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另一位要讚賞的人就是小波,她是一個做事井井有條,喜歡在採訪時畫表,把東西分類比較的女孩,原來她摺衫很了得,這一衣柜的衣服都是她摺出來的。從此,我又因發掘到一位朋友的優點而感到高興。我有一個小小願望,就是有天我再搬家時,可以請她為我再摺一次衫:p

小波,你願意嗎?

這幾年我就像遊牧民族一樣,視乎工作地點而搬家,有時也會很累,人也容易暴躁,一位讀心理學的朋友告訴我,人面對不同事情會產生不同程度的壓力,而搬家屬於壓力指數偏高的一項。如果你曾經參與過我的搬家工程,很想說聲謝謝,因為你分擔了我的憂愁。感謝主讓我住過問題叢生的縮水單位,沒有電視和雪柜,每晚感受著西斜夕陽帶來的餘溫,安然渡過廁所堵塞、升降機壞掉,要到市政大廈洗澡的日子,因為沒有經歷過考驗,我不會學懂在舒適的屋子裡感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