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日, 4月 29, 2007

愛爾蘭的酒吧


從來,早兒都不喜歡喝酒,也不喜歡到酒吧,因為太吵。或許這樣,誤予人「乖乖女」的感覺XD 最早的記憶是家父常把早兒抱在膝上,一邊吃飯一邊喝啤酒,但酒太苦,一直不明白為何有人樂此不疲。或許人在太快樂或太失意時,需要酒的慰藉。

在愛爾蘭頭兩天一直迴避酒吧,一個女孩子,難免有較多顧慮,記得第一天感覺好苦,因為一到黃昏,大多食店都已關門,要吃飯非到酒吧不可。後來認識了當地一些朋友,被告知酒吧不時有很好的食物,好,就試一趟。

當然不是所有酒吧都有食物供應,所以推門即問:這裡是否有晚餐。吃了一道算是地道的菜吧,就是Beef and Guiness Stew(中文大概是「酒燜牛肉」吧),好好吃,恨不得有白飯把美味的牛肉汁一併撈掉。


哈哈,這是酒吧自製的Brown Bread Cake,麵包碎混在雪糕裡,很好吃。


三個晚上都在酒吧裡渡過,第一晚,到首都Dublin(都柏林)的酒吧聽一場傳統愛爾蘭音樂,表演組合的傳單滿佈不同旅舍,心想質素有一定保証,好,就聽一聽吧。原定費用10歐羅,誰知三數小時的表演,表演者竟帶著十多個聽眾(包括早兒)跑了三所不同的酒吧,表演與個別環境絲毫沒有關係,明顯是表演者與酒吧的協定-你給我一個場地,我把客人帶到你的酒吧,每人給你買瓶啤酒,每天都算是有穩定客源吧。



起初早兒對此有點不滿,有點被「賣豬仔」的感覺,因為每到一所酒吧,都要「循例」買一杯啤酒,但早兒酒量低,每次只喝了一半,又要跑到另一所酒吧再買酒,非但浪費,也感到錢花得不值。但細聽這場表演,最後還是認為很值得。


一般酒吧表演都是你有你喝,我有我彈,但這場表演,卻是針對遊客,或說是對愛爾蘭音樂沒有認識的人而設的,每彈奏一首歌,表演者都會介紹一種傳統樂器,愛爾蘭歌曲的調子和節拍,如愛爾蘭的鼓由羊皮造,豎琴是小型而且由同一塊木雕琢而成,也懷念Villeann Pipe清脆的聲音。


又上了一課音樂堂。


本來這些知識半天過去便會忘記了,但想不到後來買CD,請教店主推介時,這一點點知識卻用上了,店主問:愛爾蘭音樂那樣多,你喜歡哪種樂器呢?我立時想起這一場表演,哈哈,活學活用,好嘢。


記得其中一位表演者娓娓道來自己學習打鼓和結他的經過,原來也是音樂世家,祖父一輩在愛爾蘭北部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,和鄰近居民一同以歌會友,當時愛爾蘭仍是英國殖民地,不少本地人被迫遷徙至渺無人煙的北部,那時起當地就形成新的音樂圈子,發展自己一套風格。


無論在哪一個角落,都不難感受到愛爾蘭過去被英國人壓制下的傷痛,音樂大概是人表達情感的工具,而愛爾蘭的音樂總是讓人有想起舞的感覺,靈活而婉轉,過去在香港看過Riverdance,CD買回來後愛不釋手。


下一站:Doolin




西面除有壯觀的懸崖景色外,附近的小鎮Doolin亦是音樂重鎮,人說愛爾蘭東南西北的音樂各有特色,我不太懂,但在Doolin聽音樂的第一個感覺,是音調「很撞」,似是互不協調,一點都不和諧,驟聽還以為是中國人的「吹啲打」,雖然樂理是半桶水,但感覺到小提琴和風琴之間的音樂是環環相扣,一點都不是隨意彈奏,鼓聲低沉卻緩急有致,彷彿置身在荒漠或草原之中。




不少愛爾蘭人移居美國,把音樂也一併帶過去了,驟聽是美國Country Song,經友人解釋,方知道是緣自愛爾蘭。



愛爾蘭朋友說,這是很傳統的愛爾蘭樂器,叫Concertina,既像一個風琴,左右兩邊都有琴鍵,但音域較窄,只有三個Octaves(八度)。朋友說:這個樂器好難學,好,耐心待表演完結,虛心請教表演者(早兒最擅長XD),拿來把玩了一下,每一次擠壓空氣,只能按一個鍵,可以想像要完全彈奏一首歌,手腕和指頭協調要非常好,也千萬不要使勁地拉和擠,因為壓縮和擴張空氣的時間很長,等好久才可以按下一個音鍵,歌便彈不下去了。嘻嘻,早兒玩了好幾分鐘,弄了不少怪聲,嚇得席上的酒客都抬起頭。

愛爾蘭的海

乘著愛爾蘭的海風,早兒終於回來了!


六天的旅程重點是到西邊的Cliff of Moher,二百多米高,看不見盡頭的懸崖,風大,浪急,但親身跑到崖上的一刻十分感動,不但被巍峨陡峭的山崖震懾,也為了千辛萬苦跑來的功夫,感到不枉此行。

先賣弄一下僅有的地理知識,岸邊的石塊滿佈不規則的裂縫,是由於石頭由limestone造成,雨水與空氣接觸後略帶酸性,日子有功侵蝕了石塊,形成這樣美麗的景色,我一個下午坐在岸邊看石頭和海,只想把這樣的圖畫牢牢地刻在腦海裡,遠看就像大自然一副砌圖,五億年前愛爾蘭的南和北本是兩片土地,經地殼變動連接起來,從看不見底的海床升到半空,每一天、每一年,這片土地都在變動,人卻只活匆匆數十年,見證著土地上這一刹那的模樣。再過五億年,又是如何?

至今回想,還是很為自己完成目標而感到自豪,在這裡碰到另一個香港人,他只參加one day tour,來去匆匆,只有約兩小時,他對早兒「獨闖」感到非常驚訝。

來到愛爾蘭第三天一早,就乘3小時火車到西邊小鎮Galway,再坐2小時大巴到達懸崖附近的住宿,然後發現:糟糕!一天只有兩班巴士,一班去一班返,不只一人堅稱,我不能走路到懸崖,但見十五分鐘的車程,還是不明所以,後來經一位村民幫助,開車把我帶到崖邊,方明白原來不但距離遠,而且路的兩邊沒有行人路,即使兩線行車都不夠濶,遑輪有人行走。

這是大西洋,另一端便是美國了。

這裡浪很大,陽光也出奇的好,因此,早兒不知不覺晒黑了。嘿嘿,竟在天氣多變的愛爾蘭晒黑,有點搞笑。






我沒有走畢崖的全程,主要是因為逆風而行,山勢險要,大半的路都沒有圍欄,掉下崖可沒有人同情,所以自知量力,走到半途便回航了。風之大難以形容,但頭髮被吹打在臉上,每一下都感到像輕微被鞭的痛楚。

第二天,我又跑到碼頭,花了18歐羅(相當於近200港幣),坐船出海看崖,海鷗可以任意飛翔,俯瞰臨海的景色,人卻是費盡力氣,想要從不同角度一睹這自然景觀。

吃了一頓豐富而美味的半海鮮午餐,(還是當地認識的朋友請的!)竟在一小時的船程中完全嘔掉...真可惜。都怪早兒自小水性不好,極容易暈船浪,其實一看這等浪花,也預計到會這樣,但恃著記者「死頂」的本能,如何都要一試,結果船上一共五人嘔吐,但早兒是第一個,唉,醜死怪。

雖然一個人暈船浪超級難受,但近距離看到崖上聚集了一行行的海鳥,棲息於遠離繁囂、人所不能到之處,每天迎著潮汐來去、日月交替,已搞不清楚到底是我觀看牠,還是牠觀看我。

很奇怪,在崖邊拍攝小花時,看到浪花四濺的海水,忽然想起媽媽的「冬瓜滾瘦肉湯」,浪花好像雞蛋掉進滾水時散開的蛋白絲...比喻很糟,但卻是當刻的聯想,大概太想念家的餸飯...所以完了馬上跑到當地的中國餐館吃雲吞湯。






崖頂的風仍然強勁,留意淺淺的水灘上也有狂風吹過的漣漪。早兒就是走到這裡,決定回頭了。

星期日, 4月 22, 2007

出發前夕

買了新的小行李箱、意外保險申請表(係咪好齊全呢),執拾了藥物和旅遊書籍,再帶備風筒和三文治盒,以及不可缺少的「士啤」眼鏡...六小時後,早兒便開始另一個小小旅程-愛爾蘭,「大個女」,首次獨自去一個從未到過的國家。

早兒天生是群體動物,希望旅途與同伴有講有笑,不知道一個人去旅行會怎樣,求天父沿途賜給我新朋友,讓我平安的去,平安的返。

奇怪,心裡沒有忐忑,只祈求天氣好,感覺好像周末去澳門兩天遊一般。還記得去年底獨自去Sheffield看電視節,初來「報到」十分膽怯,後來去西班牙16天,即興找住宿、沿途發現新景點等等,體驗到許多沒經過精密安排的樂趣,這次學聰明了一點,只預訂頭兩天的住宿,其餘到埗再行安排。

近中午從倫敦飛到愛爾蘭首都Dublin,玩兩天再坐火車到西面海岸看知名的懸崖Cliff of Moher,很多年前在港看電視節目介紹那個懸崖,已經很想去一趟,七百多米高的懸崖到底有多壯觀?親身看一眼,還自己一個心願。


今天認識了一位來自北愛爾蘭的朋友(北愛是英國一部分,但和愛爾蘭同在一片土地上),第一次聽Irish的英文口音,覺得很有趣。他聽到我說明天出發去愛爾蘭,第一句話是「那裡經常下雨,你的外套有帽嗎?」激死,希望有一絲陽光吧。


英國的朋友都對早兒不用考試而「又愛又恨」,爭相要求手信,嘻嘻,我會在遠方的海岸給大家拾些小石頭,哈哈,最有紀念價值。


6天後,再見吧。

星期四, 4月 19, 2007

好夢正酣

九時正,經常誤鳴的火警鐘又響起。

記得小時候,最喜歡走火警,因為不用上課,小孩子最愛擾攘反抖,最記得的是每次完結前,老師都在操場上宣佈那些班房沒有關窗、關門,可是從來不知道走火警時需否鎖門。

早上九時,蜷縮在被窩裡轉輾反側,門外傳來急速腳步聲,鐘聲沒有停止,噢,唯有起床。迷糊中拉了一件外套和鎖匙出門,想了一想,原本調了鬧鐘的手提快要響起,要是走火警搞半天,豈不是浪費電池?好吧,把手提一併帶走。

出了門,問宿友:要鎖門嗎?

「要是真的著火,還有時間鎖門嗎?」

早兒半夢半醒,於是把已鎖的門再開鎖,然後隨著人群趕到附近的停車場。

多半宿生仍在睡夢之中,眼目浮腫,身穿短褲和拖鞋,還有些人赤足逃離「火場」,抱著牛奶和麥片(其認真的態度值得學習哦!)

呆站在戶外十五分鐘,消防車緩緩駛至,最後宿舍員工把其中一間房的宿生叫出來,其餘人即可「回家」,宿生的朋友告訴我,他在房間抽煙。

為什麼不把原委公開?好讓當事人更為警愓,他一時的暢快,卻影響全幢樓所有宿生,雖然當事人是中國學生,但實在幫唔落。

嘻嘻,最後早兒回到房間,賭氣地睡至正午,才施施然起床。

星期二, 4月 17, 2007

避暑山莊

四月英倫熱不可耐,不能想像暑假怎辦,復活節假期還有半個月,各方好友都努力溫習,應付五考試檔期,或是有無數ESSAY要寫,但早兒只有兩份功課交,其中一份ESSAY還在五月底交,奉家父之命要好好玩樂一下,於是早兩天跑出倫敦「旅遊」,到了Tower of London。



表面是一個古堡,原來「賣點」是中世紀用以整治政治異見人士或宗教份子的刑具,大人小童均可觀看,我心裡不禁嘀咕,小孩看了會否照板煮碗?



猜到是什麼嗎?固定在頸上的鐵環...






這個給我一點「親切感」,是用來夾手指的刑具,用作嚴刑拷問,一見到即想起古裝劇場景,想不到東西方折磿工具竟有異曲同工之妙,人性醜惡,殊途同歸。



這個最厲害,有名堂的Scanvenger's Daughter,其實無甚特別,都是為迫使囚犯維持曲背姿勢,令其按捺不住招供云云。
英國人一邊展示刑具,一邊強調嚴刑迫供並非法例之內,而且根據紀錄絕大多數都只用過數次而已,雖然心裡覺得好笑,但還是佩服英國人能這樣把以前陰暗歷史公開,要是中國也有一個博物館,或把監獄改建為博物館公開所有古今刑具,相信入場人次比奧運會還要多。
十六世紀,天主教崇拜是違法行為,不少人因而被囚甚至處決,監牢內牆壁成為他們殉教前唯一留名之地,有些囚犯因為戀上皇室中人或與其通姦,一一被囚至此,牆上一角粗疏地刻有心形圖案,這些「雕刻」都已有膠片蓋上,保存頗為妥當,思想不自禁飛越四百年前,那動盪人心的年代。

天氣轉熱,買了一個甜筒,一個人,靜靜地坐在泰晤士河邊看夕陽西照。沒有「只是近黃昏」的慨嘆,卻享受像小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。






星期五, 4月 13, 2007

誠徵足球補習老師

好開心,機緣巧合下約了朋友下月初看一場球賽,Tottenham Hotspurs VS Blackburn Rovers...(熱刺vs布力般流浪)

早兒對足球一竅不通,早兩年還未搞清什麼是「越位」,(現在明白了)但來到英倫很想看一場球賽,朋友們一早買了飛,臨時有人「縮沙」,好,我就撿一個熱煎堆吧。

嘻嘻,要預早惡補一下足球知識,朋友說這是最後第二場英超聯賽,,熱刺要爭取打歐洲賽...好緊張哦...

誠徵足球補習老師,重酬...英國手信乙份,哈哈哈。

一位老報人

偶看香港傳媒的網站,得知老報人陸鏗回國探親,並順道到香港一停接受傳媒的採訪。

獲得特別批准回國,原來是因為患了老人癡呆症-人道理由。

讀新聞的多聽過這位中國最早期的大記者,好奇之下,看過「陸鏗回憶錄」,愛不釋手。

中學時代多看小說,但自大學起,不知是否「職業病」,轉攻傳記/biography,阿Q地想,一生人只活數十年,別人累積一生得來的經驗,只花兩天便可知道,豈非一件便宜事?

傳記要寫得好看,耐看,寫的人必須誠實,人一生有對有錯,若只吹墟光輝成就,極其量是神話一篇,得著與小孩看「愛廸生發明」的兒童叢書相若,若能涵蓋當中的錯失,豁達回顧,寫的人嚴正反省,看的人也感到痛快。

陸鏗回憶錄是一本厚厚的書,至今已忘記大半,但有兩個細節可以分享。

被捕了,他在家被鎖上手扣,希望先如厠再「上路」,多方懇求還是不能除掉手扣,身為三個孩子的父親,最後要兒子協助他解手,毫無尊嚴,老淚橫縱。

第二件事,是他決定離棄一家,與晚年愛上的崔蓉芝結婚,他妻子本是牙醫,亦是一位基督徒,一家因她信主,坐牢期間全靠她養活一家,還做飯帶到監獄探望丈夫,恩義兩全,無論如何陸鏗還是愧疚不已,面對這樣的結局,他妻子竟還給他寫一封信,叮囑他無論如何不要離開神。

這樣的一個人,見證中國由內戰、二戰、文革等大時代的劇變,亦寫下他作為資深報人傳奇的一生,讀至他離棄妻子和家人,與另一個比自己年輕二、三十年的女子相愛,慨嘆未能從一而終,亦欣賞他的坦盪盪。

我這一代(二)

上一篇太著重個人,是時候寫些宏觀一點的東西。

殖民地時代出生,國家觀念零蛋,只記得九七前夕,我的心情緊隨父母:七月一日以後,還會「馬照跑舞照跳」嗎?只驕傲於英國人的管治和教育,咀邊的「大陸人」猶如洪水猛獸,居港權鬥爭中,早兒也幫了好友一把,協助爭取居港權人士排隊,整理他們子女的資料,以便將來循法律途徑爭取權益,可是心裡對當局所說的167萬人感到恐懼,腦海裡盡是香港「陸沉」的卡通景象,內地人等於蹲在路邊等車、隨地吐痰、沒有規矩。

無可厚非,上一代經歷過文革、戰亂和逃難,對共產黨又怕又恨,下一代潛移默化,又怎能對國家有好感?家父說的「跪玻璃」故事,亦早已根深蒂固。

回歸了。

普通話說得標準,是大學苦學兩年的成果,緣於大一暑假到四川的交流團,難以想像早兒結巴得一句普通話也說不出的狼狽,九天回港後下定決心,非把普通話學好不可。

那一次的交流,認識了好些內地頂尖的大學生,終於開了一下眼界,內地人材輩出,眼光也比香港學生遠大,關心的事比我們多。

像井底的小蛙剛冒出頭。

只是前後十、二十年,國家發展是那樣的不可思議,香港人,再不能自恃了,離職前最後「傑作」,要拍攝左派工會,對本土歷史一知半解的我,短短幾星期狂讀香港的左派歷史,腦袋得到一點充實,一次到一所教育中心拍攝,看到小學生學習唱國歌、升國旗,以神州六號的太空人為偶像,可以想像,這新一代長大後,國家意識必定比我們強得多。

我不是要探討自己是否愛國,但最少,還是希望對自己國家有一點基本認知。

想不到在英國的其中一個收穫是認識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內地人,日常談話都在吸收對中國的知識。

記得有一次和北京同學旅行,說起開暖氣一事。早兒聽不明白,為什麼她說北方人有時比上海等地的人較怕冷。

「北方的天氣較寒冷,理應比較南部的人更抵受得住寒流哦」我說。

「因為我們有暖氣」

「上海和淅江的人沒有暖氣嗎?」我還在反駁。

「他們沒有中央暖氣,好不好...」同學有點氣結了。

幾番解說,終於明白,原來內地政策是,長江以北的地方中央暖氣,一旦天氣轉冷便會開動,是國家認為你需要暖氣,於是提供中央暖氣,但長江以南沒有,因此,家裡有暖氣的人很少,學校當然是沒有暖氣,因此無論戶外、室內都是寒冷。

「哦,那上海呢」

「上海是長江以南!」

早兒很珍惜這樣的學習,每次知道多一樣東西,都會牢牢記住。

面向內地,有時感到自己是個外國人,思想上更接近英國人。

在英國不少人會問「香港回歸後變好還是變壞」的問題,社交場合不宜說得太沉重,我只說兩件事:

~回歸後,香港仍是中國唯一可公開紀念xx(為了讓內地朋友看到博客,見諒)的地方
~不是所有人可以往返內地,如部分立法會議員,所以,是好是壞,見仁見智。

星期四, 4月 12, 2007

我這一代(一)

舊朋友在他的博客(blog)中寫了一片「我這一代香港人」,有感而發,也想寫一篇。

七十年代末出生於頂尖的私家醫院,家母說:我不足磅,被置在氧氣箱內,這樣脆弱的一個小生命,如今已長成大塊頭,早兩年還不住說要節食減磅。

讀了五年小學,卻因搬家而轉到另一區就讀,那一年,是「有史以來」首次遇到的重大挫折,因為程度相度太遠,驕傲一下子變為失落,那一年已很努力的我還要更努力,竟拿了全級第八,新的小學階級觀念極重,由於早兒「初到貴境」而被編入近乎最差的「C」班,看盡老師的偏頗,籃球比賽的不公裁決,同學們的氣餒和不忿,至今難忘,考到全級第八,同學告訴我打破了「C班」的宿命,為朋友「吐氣揚眉」,令我感到有一種使命感要考得更好,讓老師知道,不能看扁C和D班的學生。

早兒一手純熟的毛筆字,亦是那一年「苦練」回來,從來不懂毛筆字,可是到了新校竟要交功課,又是為了不能輸的心理,竟每天在家母指導下練習起毛筆字來,日積月累,不敢說寫得好,但至少十分純熟。

其實不知道為何要努力讀書,不過媽媽說不好好讀書將來會後悔,我不敢令自己後悔,於是照做。或許不少人和早兒一樣,不懂得為何要讀書,也不能享受學習的快樂。

中學是繁忙的考試階段,中五會考,輔導員不住的說,不要把中五看成最大關口,過不了就想不通,人生還有很多路走...現在回頭看,在香港這樣的環境下,要是連中五資格都沒有,實在難以糊口,當然不是絕路,但要走的路也會很崎嶇。壓力一浪接一浪,學校是傳統BAND ONE學校,成績好最重要,這樣的結果是書呆子,什麼都不懂,普遍有「一技之長」的是打打籃球、手球之類。

不禁承認,早兒也是一個書呆子,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吧,雖然隨著年紀長大,見識一定會與日俱增,但是偶爾也會感到一絲難言的內向和自卑感,別人說記者見多識廣,但了解早兒的都會知道,很多一般人玩過的,早兒從來沒有試過。是什麼?嘻嘻,不告訴你。

中七考試更緊張,兩個月依自己定下的時間表溫習,算是人生最自律的時刻,偏偏理科主導,早兒自問不是讀文科或理科的材料,對物理、化學統統都是囫圇吞棗,當時一直不服氣,為什麼非文或理不可,就這樣過了中學七年,一直不明白學了什麼,別人說香港是填鴨式教育,大概沒有人會不同意,身為這個制度的「產物」,很明白在這樣環境下長大到底有什麼壞處。

直至大學方赫然發現學習的樂趣,可惜只有三年,第一年玩樂過後,只餘下兩年好好讀書XD

星期二, 4月 10, 2007

SEEC

過去五天,參加了一個五天的營會,嘻嘻,沒有交待竟令家母虛驚一場,已平安回來了!

SEEC全名是South East Easter Conference,是英國東南部中國人的基督徒退修營會,主要是學生,早兒參加之前胡裡胡塗,來了再搞清楚了,這個營會是每年一度,在英國不同地區均有舉辦,藉著復活節邀請信和未信的人入營,五天唱詩敬拜主、聽講座、玩...離開時,真有從天堂回到現實的感覺。
無心插柳卻做了三十多位組長其中一份子,小組剛好是多有工作經驗的人,有些辭職又再讀書,像早兒,有些已經工作,所以遠較一、二年級的大學生「慢熱」,因而並非每人都願道分享,因為組員都來自不同學校,從陌生到熟絡,可以輕鬆地有講有笑,作為初嘗組長滋味的我,確是有很大的學習。
朋友不都全是基督徒,但願能用簡單的文字和你分享。
身處這樣大型的一個活動,近二百人擠在一所女子寄宿學校(中學),緊湊密集的活動時間表,作為一個組長,既要兼顧組內的需要,一位女孩還未信主,想看聖經,結果我借了中文聖經,餘下英文聖經,聽道時掙扎於中英文之間;又要晚上開會,心裡卻想思在飯堂的糖水夜宵,對於很多安排不明不白,不夠睡眠卻要振作聽道,要不然到了討論時間卻沒有話說(雖然,我已經「不小心」睡著了好幾次...)
要是換作一般營會,大概我會拉高被子睡到夠才起來,要麼投訴一下大會,或是在小組裡,不說話,由得大家喜歡說便說...
但組長是服侍的工作,不單是好好的作,也要甘心樂意地作,所以,要征服以上任性和自私的埋怨,絕對需要閉咀,一旦開口埋怨,便會對別人做成傷害。
早兒不是完美,所以唯有閉咀躲在會場的一角,默默祈禱,讓神平伏心裡的怒氣和自私,很感受到聖經所說,要勒住舌頭。
看哪,船隻雖然甚大,又被大風催逼,只用小小的舵,就隨著掌舵的意思轉動。這樣,舌頭在百體裏也是最小的,卻能說大話。看哪,最小的火能點著最大的樹林...
各類的走獸、飛禽、昆蟲、水族,本來都可以制伏,也已經被人制伏了;惟獨舌頭沒有人能制伏,是不止息的惡物,滿了害死人的毒氣。我們用舌頭頌讚那為主、為父的,又用舌頭咒詛那照著神形象被造的人。頌讚和咒詛從一個口裏出來,我的弟兄們,這是不應當的!(雅3:4-11)

星期二, 4月 03, 2007

(三)巴士見聞

香港的巴士阿叔,曾一度鬧得滿城風雨,也藉此暴露社會中積累已久的壓力。

短短三天遊歷Brighton,在巴士上也有一則見聞,(實是虛驚一場)成為早兒第二天旅遊最深刻的經歷。

第一天晚上看見巴士司機把乘客趕下車,並不知道為什麼,只看見車門無情地關上,男子上車後被司機喝令「Get off」,初步觀察,早兒認為是司機與該男子有私怨,但無從稽考,不了了之。

第二天晚上早兒和同伴兩人再坐巴士回去朋友的住處,一路上二人十分謹慎,因為夜了不好認路,常誤了站。十時半,兩位男子上車,和司機咕嚕咕嚕說了幾句後走上上層,司機默不作聲,把巴士停下,車門也開著。

車上只有我們兩人,和一個帶著小兒子的母親,好一會兒方明白,原來剛上車的男子醉酒上車,不肯付錢,司機也就不開車,還聯絡公司找外援,苦了的是其餘無辜的乘客,因為關掉引擎後巴士沒有暖氣,車門開著後,寒風刺骨。母親見孩子寒冷,便跑上上層跟醉酒男子理論,這時我們已想:萬一有任何亂子必須馬上下車,心裡只敬佩那位母親,要是我一定不敢跟他們理論,因為醉酒的人什麼都可以做出來,英國醉酒漢也確實太多。

上層另一位女乘客不分不滿司機不親自調停,於是跟兩男子爭吵起來,坐在下層也感受火藥味。該女乘客最終下車,後來司機決定繼續開車。

又過了一會,醉漢跑到下層打擾司機,司機賭氣地又停了車,開了車門。

這一刻,目的地快要到,卻是一波三折,但所在地位於一條急速的路段,下車恐怕亦難截到的士,原本睡意正濃的我們,危機意識忽又冒起,每一刻都評估著應否下車,但這天忽然轉冷,令人卻步。

斷斷續續,司機又開車,可是轉了一個彎又再停車,這時另一邊行車線駛來兩輛警車,警員上車把醉漢趕下車,車子又行駛了,也不知道會否拘捕他們。

這一刻我倆吁一口氣,冷不防身後一對後來上車的母女輕拍我們的肩膊:Are you alright?

我們只好傻傻的點頭微笑。

那母親說:「這種情況下你千萬要裝作若無其事,不要驚慌也不要焦急,這樣只會把事情弄糟。」原來這事情在Brighton十分普遍。

我說:「本來還在想應否下車,等下一輛巴士哩。」

小女孩趕忙接上:「不,這是尾班車。」

揑一把汗,慶幸沒有衝動下車。

下車時,司機還向我們道歉。

記得在香港實習時,曾為一家巴士公司拍攝影片,內容是訓練司機如何應付突發事故,二十多個片段的主旨,事隔六年已忘記細節,但記得內容離不開要照顧其餘車上乘客的安危和感受,強調待客之道。發生醉酒一事時,腦海像條件反射,一直想著,事情要是發生在香港會怎樣處理:

(一)受到多數乘客的唾罵,醉酒漢必然下車或被迫付錢,或;
(二)趕時間的乘客乾脆自掏腰包,為兩人付錢了事(我當時曾想過,但明白這既是息事寧人,亦是姑息養奸);
(三)司機咕嚕咕嚕地罵了幾句,唯有繼續開車。

當時我們歸心似箭,亦認為司機不應因為兩個不守法的人,而犧牲大部人的利益,強調原則同時亦應變通。第二是,從一個趕時間的乘客角度看,情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要是一點錢可以解決問題,乾脆付錢吧。細想一下,這也算是香港人特有的思想。

星期一, 4月 02, 2007

(二)給我一點顏色

這幾天拍下不少顏色鮮艷的植物,全不知道名字,但世界每一端都有著令人驚嘆的一草一木,依靠著潮汐去流,仰望著陽光的眷顧。自小在城市中長大,再度投進大自然的世界,心胸豁然開朗。

不得不讚嘆神的創造。










香港的北角有「七姊妹道」,Brighton也有一個「七姊妹山」(Seven Sisters Country Park),原來是一個由七個山頭組成的懸涯,不是沙,也不是石,而是Chalk(即黑板用的粉筆),陽光照在涯上,特別耀眼。再一次感到人的渺小,呆坐在涯下的灘上享受陽光,就這樣過了Brighton的最後一天,回程時累透了,畢竟是太久沒有行山,不斷踏上斜坡,小腿並不習慣這樣的勞動。




涯邊還有一個lagoon,跟據身旁讀地質學的朋友解說,是由於以前曾有大水退和大水漲,水退後部分低窪地區的水並沒有流走,形成鹽份極高的「湖」。地質學果然是一門高深學問,隨意撿起一塊石頭,她也說得出來源、歷史,石頭的形狀又反映水的能量和衝擊...早兒只學到一點,唯有斑門弄斧。

較為有趣的是,附近的樹不但光秃秃,而且都全歪倒一方,像極一位女子的長髮被狂風吹得東歪西倒,狼狽不堪,朋友又不忘解說:嗯,可見以前曾出現極大水漲或天然災害...

(一)追趕日落











離開腿蛋鎮乘兩小時火車,到了南部海邊城鎮Brighton-一個許多朋友已到過的地方,以為只是海灘,但想不到三天的「小型渡假」卻是那樣讓人捨不得離開。




年輕男女都跑到水裡去,不要以為大家穿了泳衣,即使是遠處的女孩,都是脫剩內衣跑到水裡的。為免引起不必要的「遐想」,只擺了一張遠鏡相片XD


在英國半年有多,大半時間都在內陸,這是第二次到海邊,這個石灘很長,走半天都沒有到盡頭,沒法和他們一樣天天到海邊散步,唯有用鏡頭把陽光、浪花、海鷗叫聲和悠閒的氣氛記下,好讓回到腿蛋鎮後仍能記住這一刻、








周六到步,寄居在朋友家裡,睡得比自己房間還要好。周五還在下雨,各方好友均說:這不是到Brighton的日子哦,早兒卻是無論如何也要跑開幾天,心想天氣不好也要到海邊跑跑,在宿舍快要窒息了。

只記得第一晚睡覺前,想起黃昏時與朋友在石灘上跑步追趕要拍到日落的照片,嘴邊帶著笑意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