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一, 8月 27, 2007

Carnival

周六至一連續三天,倫敦的Notting Hill 被嘉年華搞得人山人海。本來沒有想過在功課未完成前跑出來「風花雪月」,但聽說這是歐洲最大的Carnival,有點心動。 果然沒有介紹錯,震撼著五臟六腑的擴音器,播著節拍強勁的音樂,南美洲和非洲人充塞於街頭巷尾,忽然,這裡熱情得不再似是我認識的倫敦。

其實有點像香港新年的花車巡遊,或是長洲飄色,但不同是其規模極大,好像周日是家庭和小孩作主題,周一(即是今天)是成人主題(是否有點想入非非?)相比來說,我感覺花車還是香港的精緻,看得出是花費金錢之作,可是這裡的「花車」雖製作簡陋,其舞蹈和戲服卻十分搶鏡,南美洲人熱情奔放,衣著和舞姿都讓你目不暇給,中午十二時開始,巡遊直至晚上七、八時,可是看了約三個多小時,也被人潮擠扁了,看也算是看得夠。









嘿嘿,誰知道這是什麼國旗?答得出有獎。其實連我都不知道,加上少看足球,對國家名字及地理十萬個無知。




















Notting Hill最為我們所熟知的,大概是High Grant和Julia Roberts拍的電影,靦腆書店長冒失碰上女星,但朋友說這裡原是黑人地帶,但經歷發展後,越來越多人搬進此區,有點「鵲巢鳩占」之嫌...我也想知道一點Carnival的背後點滴,搜集資料後再向大家解說一下(順便為沉悶的學期末增添一點趣味吧),希望下回分解。

參與者熱情如火,公然調戲警察!




最喜歡的踩高橋!

星期六, 8月 25, 2007

非一般的coffeeshop


在Amsterdam,你會發現很多「咖啡店」-coffeeshop,門口的霓虹燈總有一棵貎似椰樹的植物,「soft touch」、「 paradise」的字樣都予你感到「飄飄然」,因為這些店都出售含毒品(如cannabis...希望沒有譯錯:大麻)成份的飲料或食物。

在荷蘭,攜有小量毒品是合法的,臨行前朋友託我「打探」一下Space Cake,因為其友人遊荷蘭時吃過,不知就裡,結果翌日整天還處於飄飄然的狀態,倒頭睡在床上。這其實也是公開的事,原本朋友打算帶我走進咖啡店見識一下(只是看看menu了解一下有什麼選擇和價目而己,當然不會以身犯險),只是沒來得及,下次吧。

可是像這樣一個抑接毒品的地方,對鄰近歐洲國家來說當然不受歡迎,好像從荷蘭到英國的旅客,在機場裡總得經過警犬左嗅嗅,右嗅嗅,有時想,到底荷蘭是不是另一個星球?

沉重的Amsterdam


走到Anne Frank House-一個帶沉重歷史之地,一個我想哭的地方。

簡說屋子背後之一二,Anne Frank 一家本居於德國,二戰因其猶太人身份而被迫遷到荷蘭,這所屋子正是二戰結束前兩年,她一家所身藏的密室,她的故事舉世知名,是因為她所寫的日記在她死後被大量印刷,令外界得以透過一個小女孩最後的筆觸,窺見猶太人當時驚慄偷生的歲月,可悲是一家被出賣,密室被揭發後全家被送往集中營,就在二戰結束前一周,Anne Frank因病去世,父親卻僥倖生還,重返「人間」後將女兒日記送赴出版。

***

小學時已看過Anne Frank Diary這本書,當時年幼,沒有看懂,只嫌文筆太平實,沒有趣味,印象深刻是因為周六的圖書課,老師總以同學的英文姓氏排序借書,心裡總是埋怨,每次到座號40號的我走到圖書角時,面對架上寥寥幾本書,只能看乏人問津的書,沒想不到這書那樣具意義。

***

讓人最難忘的,是小女孩對前路滿是憧憬,她在日記裡寫著,希望將來戰爭結束後,可當一個作家,或是記者,她身處死亡邊緣卻不自知,密室內的日記,今天印刷成逾60種語言流通至世界各國,她天真無邪的心聲,揭發了當時歷史的黑暗,刻下警世烙印,令人稍得安慰,是她兩個夢想終究達成了,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在這個博物館附近,豎有Anne Frank銅像,看見一大群日本學童,相信是歐洲團吧,輕奮地爭相貼近銅像拍照,那刻很想知道,到底他們在了解歐洲猶太人在二戰期間的種種遭遇時,有沒有想起過日本在二戰造成的傷害?

不說不知,由於荷蘭人曾是印尼宗主國,日本侵略亞洲期間,他們亦曾受其苦,一些荷蘭人更被運往Burma(緬甸),所以姨丈一家,對日本侵略之狠毒也有所聞,他說,德國人是一個很重視guilt(罪疚感)的民族,所以戰爭後很能認錯,因為他們認為人最重要是會認錯,但日本強調pride(驕傲感),兩種截然不同的民族個性,自然對戰敗有反應不同。


後來又到了一座葡萄牙式的synagogue (就是猶太人聚集的宗教場所),從那裡得知,自14-15世紀起,來自西班牙、葡萄牙的猶太人早受排擠,多遷徙至荷蘭,因而這裡有一個Jewish Quarter,我沒有來得及仔細了解,只去了這個Synagogue,但由此更感到,荷蘭其包涵和開放的接納度。

Amsterdam:情色城市

終於說到荷蘭首都-阿姆斯特丹。

一般到這個城市旅遊,不外乎紅燈區、風車村、博物館和Anne Frank House。

先說說來到這個城市的感覺,遊客極多,與Leiden的寧謐大相逕庭,走出火車站,看見的一條大街,盡是向遊客索錢的紀念品店,走一個轉角,便會置身於堪稱歐洲情色「市集」中。

雖然臨行前還是看過Maaike拍攝有關紅燈區的影片,親眼看見還是感覺奇怪。由於Maaike有事,星期天我先獨自走到紅燈區,路經你永不會錯過其入口的性博物館「Sex Museum」,便想起西班牙的同類「博物館」,Amsterdam的這個比較平宜,但因十分著名,我也看了一趟,平心而論,是趣味多於色情,祼體、性交等照片還是多不勝數,但不少通道設的「驚嚇」公仔,確讓你啼笑皆非,記得有一個貎似雨衣怪客的公仔,會彈出然後掀開外套露出其特大的器官,還有一個裸體(塑膠)金髮女郎會「跑出」和你擁抱,引來的笑聲比驚叫更多。

這次到紅燈區,尤其是和荷蘭人淺談,的確令我對這個題目,有更多思想上的衝擊,誠然,出於信仰,始終認為性是神所賜予夫妻的,更遑論作金錢交易,從個人的價值觀,是完全不能認同。可是也得承認,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,是富或貧,走到封閉保守的回教國家,妓女依然存在,這種交易自古以來都有,所以,並不能因而立論,荷蘭的色情事業特別猖獗,這只是地上和地下之別。

伊朗同學Parisa說,在較保守的回教國家中,女性從頭到腳都披上黑紗,因此性需要更受抑壓,她說,那怕你坐車時衣袖露出一處手腕,都會引來飢餓的眼睛「攝取營養」。由於大家都掩藏在黑紗背後,男性召妓的方法是,開車時若遇上女性,會響按或是吹一下口哨,若是妓女,便會上車隨之而去。

但荷蘭的確十分開放,朋友Carol說,(在荷蘭文,這是男性的名字)他雖然不召妓,但社會上部分人有需要,認為可以接受,讓人各取所需,亦指有人認為,合法化有助減少強姦個案,身為荷蘭人,他為國家的開放感到驕傲,包括墮胎合法化、同性戀者可以結婚和領養孩子等等。

Carol租住的單位,正是紅燈區中心地帶,每天上、下班都經過一排排站在透明玻璃室內,搔首弄姿的性感女性,有些甚至見多了會打招呼,閒聊兩句,所以他知道不少妓女來自東歐,他也承認,召妓合法化背後會掩藏販賣人蛇或被迫入火坑的例子,所以說,事情總有兩面。

還以為紅燈區單位的租金會較平宜,原來跟倫敦的價錢差不多 :P

Maaike是半個荷蘭人,對於男性召妓滿足需要,我想她並不反對,但因著要拍攝紅燈區,尋找男性召妓背後的想法,她從另一個角度看Amsterdam的「玻璃女郎」。

她透過紅燈區的「召妓旅客中心」幫助,(初次聽到,實在驚訝於這種公開透明且具組織性的現象:P)找到好些已婚、常有召妓的荷蘭男性做訪問,只錄音不錄像,他們常流連於這些紅燈掩映下的玻璃「陳設箱」,就像商店櫥窗,日與夜,你不難看見無數男性徘徊在窗前評頭品足,甚至和同伴大談心水,叩一下門,探頭進去問價,討價不成唯有離開,或是一口應承,甫進去門一關,紅簾即被拉上,後事如何,不用猜說。

想起小時候到百佳買的芭芘娃娃,一樣是透明膠包裝的長形盒子,你喜歡怎樣膚色、髮型,泳裝還是晚裝,悉隨尊便。這些妓女身後便是床和洗手盆,比堅尼在燈光映照下全是夜光,那種赤裸裸的交易,無論如何有心理準備,還是會有點消化不良的感覺。

Maaike當然不認同已婚男性召妓,但更令她深刻思考的,是這種將女性身體當作商品一樣展覽和推銷,終究是對女性非人性法地狠狠踐踏,這個紅燈區,白天和黑夜都是人,這邊是黑人女性,那邊是拉丁美洲,那邊是變性人...

我和Maaike晚上餓了,走進快餐店裡買了一客薯條,站在店內慢慢吃,店子外牆也是落地玻璃,不同的只是我們穿著密實,但見玻璃外的男性人潮,無論老嫩都帶著一樣的打量目光,肆無忌憚地朝我們上下掃描,一雙眼睛完全暴露了人性最醜惡的一面,幸好,還沒有令我反胃,浪費了熱哄哄的薯條。

Carol家住一樓,窗外可看見人來人往,不知是笑或是悲,紅燈區恰巧與唐人街相連,好幾所華人餐館,門口正對著玻璃女郎,一般餐館門前都放了一幅小紗簾,大概可讓你心境平靜地進食,把性和飢餓兩種需要暫時分開,但我不能想像,經營餐館的人是如何每天進出在這個彷彿不是人的地方?

Maaike問,我覺得怎樣?想到這是她的國家,這個問題不容易答。

我說:感覺得奇怪,我在想,如果從高空取一個鏡頭,把所有房頂揭去,看盡每個小房間的一舉一動,這樣一幅浮世繪會不會有點毛骨聳然?

因為不能明目張瞻地拍照,只好買下明信片寄給爸媽,Maaike也感到驚奇,我說,他們沒有到過荷蘭嘛,讓他們知道我去了什麼地方也好哦。

星期四, 8月 23, 2007

還在Leiden

嘿嘿,希望沒有把我的讀者嚇走吧,這該是Leiden的最後一篇,荷蘭沒有很多與別不同的菜色,街上的餐廳都是其他國家的菜色,單是Leiden已有最少四間華人餐館。但其中Haring卻被認為very Dutch的街頭小食。那是一種魚,蘸一點洋葱汁,生吃,味道和質感很像三文魚,他們強調必須吊起來吃,在相中央便是Maaike阿姨,她背後的便是姨丈,三個人一同吃,Maaike自然是拍照者。


這種Haring攤檔不難發現,只是檔口懸掛這種紅白藍的布條便是,首都Amsterdam都有。





不過最深刻的卻是荷蘭的糖果-十分難吃,但Maaike很喜歡,每次經過糖果店都買一包,黑色的那種極像花招八角的味道,很想吐。另一種糖,竟然內裡全是鹽,只好苦笑,說我只吃甜的糖,鹹的不要了。這些都是地道的、傳統的荷蘭糖果,但抱歉,吃一次便夠了,偷偷掏出小賣店找來的Tit-Tat糖含在口裡...

但有機會到荷蘭的,記得一定要吃這裡的窩夫(waffle),很好吃,一口氣買了兩排,每晚當是甜品自我奬勵。

為「報答」寄居之恩,早兒唯一想到的是下廚一次,但在市內要找來鼓油相當難,超市裡盡是印尼鼓油,(因曾是其宗主國,印尼餐廳也多的是)最難忘的,是正準備開始我的「鼓油雞腿」時,阿姨卻如獲至寶,遞來一瓶印有中文字的蠔油,好就改弄蠔油雞腿吧,卻赫然發現其過期日是04年!但經過Maaike的極力游說,最後還是用了,幸好至今沒有引致食物中毒,她的理據是,蠔油裡只是糖鹽之類,也沒有是否過期的考慮因素...只好央央的說,自小家中習慣,是不吃過期食物,過期三年的醬油,恐怕想也沒有想過。

感受真正荷蘭

荷蘭給我的第一個印象,是置身在巨人國之中,荷蘭人普遍較高,(至少比一直受肥胖問題困擾的英國人高) 第二,民居的窗戶十分具「透明度」,路經的屋子,一般窗戶都沒有拉簾,這點與英國,至少英倫吧,有很大差別,你可以看到客廳的各種陳設,窗台的貓型花瓶,或是一大束木雕花朵擺設,像沒有什麼不可以讓你看,民居之間感覺到一份友善,也沒有過度築起私隱門檻。

一條小巷竟繪了Leiden的藝術時序表。如果香港有這樣一個地方,給遊客了解我們的過去,殖民時代的終結,與回歸祖國的誠惶誠恐,會是怎樣的一條歷史巨痕?我們又怎樣向下一代解釋,因為建設比歷史更重要,所以不要皇后碼頭?











另一點欣賞荷蘭的,是那種低調而不囂張的態度,荷蘭17世紀的著名畫家Rembrandt在此鎮出生,首都Rijksmuseum整個博物館的壓軸得意的收藏品,正是他的名畫Night Watch,但城裡有關他的雕像,只靜俏俏縮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,第一次經過時,甚至不會留意,牆上一塊小小指示牌,告訴你正踏足於這畫家的出生地。城裡有不少雕像,大多是紀念抗德犧牲的英雄,或是名人,可是雕像總是特別的小型,跟意大利、西班牙等地的雕像相比,其體積和佔地面積都出奇的小,隨Maaike和姨丈一家在城裡走了大半天,因著他們的介紹,令我學懂怎樣欣賞一個實而不華,低調而充滿歷史的地方。慚愧的是,若要帶他們遊走香港,想必不能隨口說出地方的種種歷史。





早兒像一頭欠缺方向感的小豬(好食懶飛),「隨波逐流」走到全鎮門口最窄小的屋子,走到姨丈和阿姨相識之地,走過內有乾坤的古玩店,也走過曾受宗教逼迫、門前另建屋作幌子的天主教堂...這塊刻上一個秤錘的磚,正是Weighing House的門頂,這所建築物望而可知,正是從前船隻運送貨物到港口後,量度貨物重量作交收的地點,荷蘭不少古舊的建築物都刻有年份,從外表也可看出其歷史和用途。


這個原是教堂,十字架標誌仍在,但已「轉營」為酒吧。









凡屋頂有一個綱條向外突出,即是以前作貨倉之地,看來是窗的其實是門,貨物沿滑輪向上吊起,運送到不同樓層。

充滿詩意的Leiden

有云「管中窺豹」,正好形容我看到的荷蘭。這相片在Leiden的風車內拍攝,這個小鎮予人如詩如畫的感覺。
到過荷蘭的朋友,一般都會到風車村,可是我遍尋英倫有關荷蘭的旅遊書,都找不到一個聚集風車的地方,結果,就在這個小鎮,走進了「我的」第一個風車。Leiden有兩個風車,都是小型,一直有個錯覺,以為風車就是為了風力發電,但Maaike說,荷蘭的風車,最主要的兩個用途,是抽走多餘水份(因為Netherlands原意是lowland,即是低於水平線之地,常受水浸之患),第二是透過風力推動齒輪磿穀,發電絕非主要用途。



曾是一個四面圍牆的城鎮,如今只餘下兩個城門,(見左)四面環繞的是canal。這裡單車比車多,這次旅程唯一可惜的,是未能痛快地騎一趟單車環遊Leiden。













Leiden另一個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特點,就是到處都是詩。










荷蘭文、法文、西班牙文,還有日文,Maaike姨丈笑言,還欠中文。歐洲包括荷蘭,隨處可見塗鴉(graffiti),可是這裡遍佈詩,可恨早兒的歐洲語言零蛋,每每要朋友代為翻譯。








星期二, 8月 21, 2007

荷蘭第一站:Leiden



荷蘭-很多去過歐洲的朋友都曾到此國,但像早兒一去逗留六天的恐怕沒有幾個。

到達首都Amsterdam,便與同學Maaike直接乘火車到她姨丈的家,Leiden是首都與Hague(海牙)之間的一個小城,也是大學城,因為荷蘭最古老的大學,就是建於此城,寧靜,但像一本小品書籍,藏著無數值得發掘的地方。但在詳述這個地方之前,先得說說「收留」了早兒四晚的一個「家」。




















這是一所獨立的屋子,建於新開發地區,我很喜歡這個地方,除了晚上總被蚊子纒繞,令我沒法睡得好之外,其餘都很好。
Maaike是美國和荷蘭的混血兒,阿姨和姨丈都是荷蘭人,姨丈更是博士,家裡的簡約擺設,樸實色調,有一份隔外的寧靜,阿姨Gedar特別愛花,花瓶都放在地上,磚會發熱,代替了傳統的火爐或發熱器,偶爾會看見牆上掛著非洲的木雕面具,因為他們曾在非洲多個國家工作和生活,連貓兒Coffee都是非洲Botswana來的。















露台面向Canal,對岸是另一排屋子.荷蘭人工作小時不多,未到五時,姨丈已回到家,脫去皮鞋,拈一本書和咖啡,靜靜地坐在露台一角,乘著黃昏的涼風看書。阿姨在露台的門外種了綠提子,正想著什麼時候,提子的藤幹可攀到門框頂,舉手即可摘下。












這次旅程給我其中一個很大的體驗,是置身於一個地理面積很少,人口流動卻極其龐大的地方,雖然中國地大脈博,人口眾多,但流動性並沒有歐洲那樣普遍。大概我說得太抽象,我舉一個這樣的例子吧。
荷蘭在二戰前曾統治印尼,Maaike阿姨也在印尼出生,很來移居返回荷蘭,隨丈夫到非洲工作,在那裡生了兒子,然後,助養了一個當地家庭的孩子,這個孩子隨她一家生活多年,現在倫敦工作。連這家養的兩頭貓,都是非洲來的。廚房裡,你可以找到一束筷子,還有傳統樣式的中國碗碟,不是價值不非的古董,正是我家自小使用的那種,一模一樣。兩個年歲加起來超過一百的長輩,拙劣地拈起筷子,告訴你他們也愛吃米飯,也會用筷子。
在周末一個Neighbouring Barbacue(與附近鄰居互相認識的小燒烤),你不難發現鄰居來自五湖四海,記得認識了一個家庭,丈夫是土耳奇人,妻子來自北非國家Tunisia,自我介紹時,她會告訴你,她小時被一個荷蘭家庭收養,因而來到這個國家。
第五天到了另一個Maaike朋友Carol的家裡「寄居」,這朋友是Dow Jones的財經記者,小時也曾在非洲居住,我們寄居期間,又碰上了另外兩位寄居客,一位來自南非的男孩,和他瑞士女友...
這樣的「邂逅」實在太多,不是巧合,卻是穿梭於人潮裡,某一刻遇上的人,像他們這樣頻繁地流動於不同國家、文化的人,既是見多識廣,而且人很隨和,因為習慣了不同的文化衝擊,深刻了解彼此差異,打一個初相識的招呼,從一雙眼可以看到,他們雖是不熟習中國人的文化,卻是謙恭有禮,沖一杯咖啡,坐下來一個深入的文化分析,客觀地自我評價荷蘭燦爛和黑暗面,都令我禁不住思考許多沒有答案的問題,從冷漠且自我陶醉的英國,走到一個這樣的大都會,就像重新張開眼睛,的確是一種思想衝擊。


星期二, 8月 14, 2007

「大手術」

今天只有一件事情:就是上了導修,導師看了早兒的「心肝丁」。

完了有點惘然(普遍導修後的「後遺症」),站在門外簷下看綿綿下個不停的雨,Richard問導修怎樣。

"It's like you are in love with someone. Suddenly you found him cheating. You realise how bad he is. Now you need to chop him up to make him a better person."

他笑得人仰馬翻。

導師的意見不多,早兒亦同意,但因為自己知道背後的細節太多,要退後一步抽身選取片段,難以客觀,所以還是先退後,玩一趟荷蘭,回來再跟這影片搏鬥一下。

星期一, 8月 13, 2007

獻醜了

全無跳舞天份的早兒,今天晚上獻醜了。

同學Tico明天一早出發到法國九天,順便留在妹妹在那裡定居的家,「濶別」前搞了一個小派對。

Tico是一個很「傳奇」的人,先是讀醫,畢業後轉職從事傳媒,也在電視台做過記者、導演級職位,雖然彼此並非特別投緣,但早兒一直很喜歡她,因為她的臉有種古典的美,一種女性韻味,頭髮是微金帶棕,個子十分小,所以經常穿著三吋高跟鞋,走路總是緩緩有致,雖是兒科醫生,卻會抽煙,剪片房的大門外,不難見到她的背景,和臂緣徐徐升起的煙圈。

嚐過她弄的Georgian(...希望沒有譯錯:格魯吉亞)的茄子混雜花生碎的地道小吃,今天晚上,吃了她凌晨做的Tiramisu,還有她選的紅酒(噢,沒有喝,頭有點痛不想喝酒)。

然後不知誰叫出來的建議,不如大家示範一下自己的民族舞蹈吧。

現場竟有三個中國人(包括早兒),胡亂摺了兩把紙扇,阿靜拈起兩條抹枱廚布當是絲巾,和瀟嫺三個便半說半笑地故亂跳了一點所謂的中國舞(真丟臉,只怪從來沒真的跳過,只憑腦海裡僅有記憶跳跳);然後,Parisa的伊朗好友Leila竟然是跳舞高手,起初在youtube上找到一首半波斯(Persian)半阿拉伯(Arabic)的歌,她便混合了兩者的舞蹈,聽Parisa解說,多少明白了一點兩者的分別。

伊朗的舞蹈,以女性部分來說,動作十分柔麗,動作主要都在一雙手腕,腰枝只是輕輕隨腳步搖曳,但Arabic的舞步卻是十分刻意地顯露女性的身材,看起來很熱情,卻沒有一點想像的空間。

然後,是Tico的獨舞時間了,又在網上胡亂找一首差不多的歌,舞步...很難形容,第一個感覺是很有民族特色,彷彿帶你到一望無際的草原馳騁,輕鬆然而緩慢,但節奏感很強。

韓國和荷蘭同學還沒有表演...humm...沒關係,我已決定跟同學到荷蘭,和她同住在舅舅的家,渡一個小假期,再起來處理餘下的功課-5000字essay。

借了旅遊書,可這一次很想放鬆隨意地做一隻小羊,不用擔心,大家會到荷蘭做的事,早兒都會做,不過,也可以一嘗周末家庭樂,到市集買餸、BBQ...嘻嘻,還有,幫同學一把拍一點東西。

星期四, 8月 09, 2007

喘氣

仔細地計算,從落機第二天起至今,剪了16天,老爸說:還沒有完貨嗎?聽來奇怪,至今天才算是「大功告成」,因為一直想趕在一些紀錄片的電影節限期前完成,好好的「暑假」只有我一個人最緊張,字幕一天,聲音又搞了一天,沒想到燒碟時又出現了好些意外,今天,又呆呆地看燒碟,反覆測試,直至入了公文袋,又已經過了郵局開放時間,明天一早,馬上要投寄。

可是還要見導師兩次,在他發表高見後,相信屆時還有很多改動。


***
然後...很需要放下一切,想做和要做的事完全休息,遠離工作,遠離令我有點窒想的腿蛋鎮。自從前天走路到附近郵政辦事處領取郵件,走了一個小時的路後,更感到在這個公共交通服務並不密切的小地方,沒有車就像被困一樣。

***

這一次也是志在參與,那樣大的競爭,誰會看上你學生水平的作品?可是想到,能在6年後再參加比賽,還是一些很國際性的電影節(不少是免費參加,只要作品內容或片長等合符要求便可投寄DVD參加),整個過程中都感到有點榮幸...(還是英文honoured比較貼近)原因是,能夠再次參加,是因為再次有機會拍想拍的東西,這個機會本身已是難得,過了這些年,還是在跌跌碰碰間領悟到,努力雖然可貴,但必須碰上際遇,所以,即使達不到最理想,也不等同比不上別人,當然也不能怨天尤人,總覺懷才不遇,這樣是和自己過不去,看開一點,遇上機會的浪頭,儘管放膽迎接,沒有乘浪向上衝,你不會知道浪花背後,是另一個更大的浪,還是平靜如鏡的海面。

近日和幾位香港的朋友再度「保持聯絡」,都是知己,不約而同,都經歷著人生同一個階段,同樣的掙扎,同樣的無奈,稍為不同,是早兒此刻還可以把握最後機會,渡過餘下不久的學生生涯,想說一聲謝謝,作為一個學生,說什麼際遇什麼機會,聽起來有點風花雪月...

只有你們知道,我並不是這個意思。

這幾位朋友都正在工作,有的更身處有如火坑的崗位,仍沒有在流水般的工作迷失自己,依舊保持清醒,是早兒路上最好的同伴。

星期二, 8月 07, 2007

免費爆谷

和同學Suzanne跑到一個講座,有電影看,有免費爆谷吃,嘻嘻,怎麼說都是小朋友吧,竟然被一包爆谷「買起」,開心了一個晚上。

話說回來,出席講座是「正經事」,倫敦的確是滙聚多元文化的地方,無論音樂、戲劇、電影,每天你都可以看之不盡,當然不失大眾化的商業選擇,花一點錢,放下腦袋輕鬆一下;或是享受一個高雅的晚上,再多花一點錢,聽一場音樂劇甚至芭蕾舞,但更多的是「免費」娛樂,以電影為例,獨立拍攝的愛好者多的是,導演還沒有成名,盼望受人賞識的電影學生...都參加不同的電影節,許多都是免費,這樣目不暇給的景象,背後政府和非牟利團體的資助是最重要的一環。

同學說,有一個資助團體舉辦一個講座,公開入座,聽聽負責人的解說,申請資格,然後放映一些過往獲批資助的作品,六套短片,有最少四套看完後,我和同學只能相視苦笑,那些並不是紀錄片,也不是很明顯的fiction film,而是你不一定看得懂、夾雜著各種元素的「藝術片」。

也不待會後的問答時間,我們都決定走了,那時天還沒有黑。

雖然又花了一點火車票錢,聽一個與自己沒有關係的資助講座,可是一點都不感到浪費,反正留在剪片房,還是令腦袋頭昏腦脹,接受一點刺激才是上策。來的時候,其實也不大期望可以申請得到這個資助,因為資助的名稱是moving image,這樣的詞語一看便知道涵蓋面廣,紀錄片並非重點推動之列。

影片既有分類,資助團體亦有其重點出擊的市場策略,早兒從沒有聽過這類講座,這一次,也算開了一點眼界,好!有收穫。

爆谷的甜味還在嘴邊,嘿嘿\^o^/

星期日, 8月 05, 2007

班中第一位新娘

一個暑假回來,班中多了一位新娘。

伊朗同學Parisa雖然瘦瘦小小,但臉上是深深的眼窩,藏著一雙黝黑而明亮的眼珠,敢愛敢恨,愛笑愛哭,只比早兒年長一年。

學期初,她的父親癌症病逝,奔喪了一個多月,功課也是一條關於她媽媽喪失至愛的前後,當時導師看了剪片效果,很不喜歡,因為節奏太快,沉重的題材,背後卻沒有予人呼吸和沉澱情緒的空間,她很不同意,私下「召集」了幾位同學,包括早兒,一同看她的十分鐘影片,由於拍攝的是她至痛,評語和意見即使中肯客觀,也得保留幾分尊重,畢竟,這樣的題材沒多少人希望經歷拍攝,待在電腦前還要來回剪接兩個月,黑夜裡通宵剪片,可以想像有多少個悲痛哀思的晚上。

我明白導師的想法,節奏太快,令人難以感受導演所想。

但她解釋過後,我還是很敬佩背後的哲學。

影片把一家前後的焦急、無奈和無言哀痛穿梭交接,帶一點混亂,事情來得太快,一家措手不及,思緒纒繞在前前後後,百分百支持她的Ali說了一句:有誰經歷這樣的事情,有時間和空間沉澱?

話說回來,這位伊朗女孩,就在七月和男友結緍,因為家人去世還不到一年,緍禮十分簡單,她也沒有婚紗,只是一襲絲質米白晚禮服長裙,邀請部分至親朋友,遠在另一方從電郵上看到照片,亦難掩我的驚喜和衷心祝福。

有時想,這樣「轟轟烈烈」地過一年,取得獎學金、家中喪事、結婚大事,實在像坐過山車,誰可以在途中不感到驚心動魄。

結緍前,她還在努力找工作,然而事隔兩個月後回到剪片房,她說:我只想生活過得開心。畢業後她將會到Dubai會合正在那裡工作的丈夫,大家心知道Dubai是拜金主義之地,可以賺錢,沒有發展藝術的空間,希望她能走出一條路。

28歲結婚並不算早,但能清晰知道人生所追求,而能決心邁向目標,相比起許多還在「大海」裡漂浮的人,這個立志來得早,來得合時。

星期五, 8月 03, 2007

有家歸不得

搬進新居幾天後,開始睡不安寧,雙腿痕痕癢癢,前幾天更曾凌晨起床看電影消磿時間,早上起來還發現有幾處「被咬」的痕跡...蟲咬並不會把你殺死,但可以慢慢消磿你的意志,早兒的意志,到了此刻已沒有多餘儲備。

英倫的bed bugs並不罕見,早前其他宿舍也出現過,但細小得肉眼看不見,心裡十分困擾,睡不好早上又沒有精神,然後心情煩躁。買了專治「家養」蟲蟲的噴霧,效果如何,今晚睡一覺過後,明早自有分曉。

最累是要把床單、被單統統大清洗,然後收拾細軟緊急遷徙至好友宿舍,安然渡過了兩個晚上,始終還是要面對自己的床。

自小在城市長大,自不然對昆蟲也是避之則吉,英倫的蜘蛛我不怕,因為跑得慢,總能安然死於拖鞋之下,飛蛾倒是有點來勢兇兇,但龐然巨物飛進來後,一個晚上後還是會魂飛魄散,蚊子也不用懊惱,因為市面上有效的蚊怕水多的是,而且英倫的蚊並不多,倒是眼看不見的小蟲最可惡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