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六, 10月 28, 2006

冬令來了!



明天凌晨二時,每家每戶的時鐘都要調慢一小時,噢,快要進入「冬令」了。記得離港前與媽媽爭論很久,為什麼要調節時鐘,此時方知道香港曾幾何時也行過冬、夏令,哥哥特意瀏覽香港天文台網頁,証實原來香港對上一次調較冬令時間,已是七九年,對哦,那年我才出世,怎麼知道呢。

也就是說,從明天起,黑夜要早一小時降臨。日照的時間開始縮短了,朋友說再過兩個月英國下三時便要天黑了,我不能想像,那樣短的白晝,可以拍什麼題材的東西,糟糕。

正在構思聖誕節去西班牙旅行,原以為冬天的西班牙比其他歐洲國家要暖一點,誰知MADRID屆時的溫度屆乎零下十度至正十二度,這是因為位處高地之故。想不到,還是逃不開寒流。

十月底,倫敦和附近腿蛋鎮的天氣開始明顯轉冷,晚上只有約八、九度,加上微雨連連,出外時必要穿上全副裝備以防著涼,連內地的同學都要笑我了,因為他們的抵冷能力比我高,我唯有笑說自己是熱帶動物。的確,我開始想像兩個月後我還可以披什麼到身上保暖,我的身子其實比不特別強壯,只是看起來「大隻」,虛有其表而已。

最近很少寫日誌,究竟忙什麼呢?我也說不上來,上兩天課,剪剪片,再從圖書館借些電影,這樣時間過得很快,說到這裡,你一定會以為我在風花雪月了,其實不然,因為拍攝的功課開始多起來,下周五至日半班同學一起到SHEFFIELD參加一個電影節,那是很有名的一個film festival,學校會支助入場費一半,可是英國樣樣都貴,連這些電影節也不會例外,student pass是八十多磅(欲知港幣請 x 15),還未計住宿和飲食,聽同學說,SHEFFIELD地方不大,住宿本來很平宜,但遇上這一年一度的電影節就會爆棚,目前已找不到hostel,只能預訂酒度,最少那三天要花一百多磅,由於太貴,一半有多的同學決定不去,其中部分是本地同學,反而像我、日本和韓國同學就極度踴躍,大概是由於在這裡匆匆一年,要是錯過了恐怕不能回頭,內地的小璐同學說,老師都說電影節裡的作品可以弄回來,既然這樣,何苦要花一百多磅,只為參加那裡的講座?她有她的道理,可是,那些講座都是本地出色的紀錄片或電影工作者的對談講座,能夠見識一下,總是值得,就這樣,我決心地買了入場的學生票,無論如何我也要去一趟。


當然,有位希臘同學雖然想去,但礙於財政緣故很是猶豫,說出來你不要笑,其實我曾經想過,要是真的有多餘錢,我心底裡很想請她去,當然,事實是我沒有那麼多的「多餘錢」,所以這只是我的想法。但是我知道,能夠有獎學金其實是很幸運,至少我不用像有些同學,要努力地做兼職賺錢,有位牛津仔(他並非讀過牛津,只是家住牛津OXFORD)每周要返三晚通宵兼職,又要拍攝又要上課,想來我心底裡有點心傷,因為我很感受到那種「累」,有一晚他和幾位同學剪片剪至晚上,我主動提議給他們煮了一頓飯,就是我唯一有信心的咖哩雞飯,幸好他們都覺得很美味。



相識是一種緣份,能夠為別人做一點事,我很願意做。



這一周其實過得並不很開心,主要是因為拍攝。由於我們讀的是MASTER,所有功課都是個人為單位,再沒有以前讀書時的group project,但拍攝有時需要合作,這次你幫我,下次我幫你,因此,一周內你總會幫一、兩個同學,協助拍攝,但究竟什麼叫協助呢?有時我也會被「搵笨」,明明說只要我看守器材,結果到了現場卻改變主意,全程拍攝都要我操刀;又或者部分同學喜歡「隨心所欲」,臨時加插環節、更換拍攝地點...揹著攝錄機、腳架...又要跟著跑,有一次實在忍不住,極度按著怒氣說,我需要一點計劃,你下一步到底要拍什麼。


器材是我借的,擺放在我房,卻會五時三刻,心血來潮想起要拍攝,又著我趕回房,讓她取器材拍攝。有位內地同學和我挺熟,也很談得來,只是做事方式實在令我吃不消。只需和她走一趟到倫敦拍攝,足以讓我手足無措。早上和她到公園讓她拍攝她的功課,下午到我了,一起走到一個廣場拍攝,她卻說與其站著等,不如去一趟博物館,結果全程跑了去附近的博物館,有時我想要一雙手幫幫忙時,掉頭卻發現她正忙著用手提拍照,好了,要離開找點東西吃,她發現路上有群人在唱歌,情不自禁地跑了過去,器材、腳架什麼都丟下,那一刻我就像媬姆,跟在她後面收拾「殘局」,其實我真的氣憤,怎麼可以置器材於不顧,而且那是倫敦,隨時都有可能被偷東西,無論任何事發生,都不可以把器材丟下不理的,她比我要熟悉倫敦,我真的無法明白是什麼一回事。我曾經和幾位同學合作過拍攝,但每次令我難受的都是內地同學,令我很難不對她們築起成見。

倒是同行的另一位巴基斯坦學很是幫忙,也可能是男孩子,他很願意挑重的東西揹,今天一路上他拿腳架,我揹著攝錄機,走了好些路,沒有一次是內地女同學幫忙的。難得來倫敦一趟,我很想多去一些地方看看,可是她早有去意,一拍完就回學校,但在我和巴基斯坦同學舉手「投票」下,終於得償所願,去了一個有市集、又有街頭表演的Covent Garden一趟,總算是給自己一點獎勵,只是沒有帶相機,有機會一定再拍些相片放在這裡和你分享。


這個巴基斯坦同學名叫ALI,人很熱心,也很開放,在他身上我常常都把握機會了解他對某些事情的看法。雖然他較喜歡倒蛋,但今天有他和我一同拍攝Trafalgar Square一個回教徒的慶祝活動,實在令我格外安心的。畢竟我是一個黃皮膚黑頭髮的女孩,拿著攝錄機穿梭於回教群體裡拍攝,其實挺「礙眼」的,置身於頭戴黑帽、或面蓋黑布的回教群體中,令我心裡不期然有一點害怕,就是心裡發毛的那種感覺,(有時其實我是很膽小的)或許是那種神秘色彩、或許是我的無知,耳邊充斥著回教色彩濃厚的歌曲,從黑紗縫邊透出的眼睛、還有倫敦天空的烏雲,都教我心裡很不自在,當然我沒有告訴ALI,因為我不想令他誤以為我歧視或不喜歡回教徒。偶然總會有些人走過來,無端的問我拍什麼,有些人的目光也不友善,但心裡感謝ALI,因為他在我舉機拍攝時,為我打發了許多無聊的人。

讀萬卷書不如走萬里路,有時候一個人、一句話,或者一件事,給你的啟發可以是很大的,喜歡思想的我今天一直在反思著。

馬克老師第一份功課,是拍攝一個地方和人的關係,簡單來說就是把個空間或地方的氣氛拍出來。來了英國才一個月多一點,對所有人和事仍保存一份好奇和新鮮感,所以沒有想太多,我就選擇了Trafalgar Square,很佩服有些同學的創意,希臘同學想拍博物館晚上閉館後看更拿著電筒四處走動,牛津仔說要找個的士司機,要拍攝一架的士內一天的載客情況。今天黃昏我們正要找東西吃的路上,遇見了一群Zimbabwe黑人在唱歌,ALI馬上走上前看過究竟,原來這群人關心Zimbabwe異見人士在獄中被酷刑折磿的情況,長期在Zimbabwe領事館外的街頭唱歌,籌集簽名,這在香港也挺普遍,可是ALI沒有見過那樣和平的請願,看到後立刻著我拿出攝錄機讓他拍,事後他取得了他們的聯絡,我知道他為了這個題材而感到興奮,我同樣為他感到興奮,只是相比之下,我開始感到在某些方面好像比不上他們,相比起來,許多同學處理拍攝的手法,比我來得隨意,他們甚至會揹著攝錄機在倫敦閒盪,尋找可拍的題材,沒有計劃,沒有前題,就是仗著靈感向前走。

我不是要跟著別人做同樣的事,我知道本質上我不是這樣的人,我喜歡計劃,喜歡部署,但有時這樣的反面,就是墨守成規,無形中也會架起一個框框,難以自由發揮,或許因此,也少了一點隨心所欲的靈感。許多拍攝的功課其實是不計分的,所以如果你只看成績,當然用不者傷腦筋,但有時你也會想借此試一下。ALI有一天對我說:我們好像在等,等老師告訴我們下一個題目,然後按照那題目拍攝。他那一番話一直在我心坎裡迴響著,我想這對我的衝擊是很大的。

當我以為自己很主動做很多東西時,冷不防他這麼一說,讓我發現了自己是多麼的被動,他說得很對,至今我仍在反思這件事,也因為這樣,我開始學習把拍攝的功課放下,思想自己有興趣拍的人和事,這裡有的是時間、器材,為什麼我不能拍自己想拍的東西?

1 則留言:

匿名 說...

Dear Joey,
好開心見到你在我blog留言呀!
真的很難想像3點幾就天黑的情景喔。
那位國內同學真係……唉……
加油呀!為你打氣!
保重身體!唔好病呀!
Angel = )